贸然杀了守备自然不是良策。
其主要目的,还是要将闽都这一道门守住,以防蔺家军被前后夹击。
闽都城内的守卫现在有多少人?又有多少是那守备的心腹?几人还皆是雾水一头,收服自然不易。
最要紧的是还不知道他父母现下在江边是何处境。
“军令若不是王爷下的,便是三皇子所下,那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三皇子也知道闽都守备一事?”阜宁问。
阿祁道:“可但凡是个正常人,知道守备有异都不该不处理他啊。要么他认为此人不足为惧,省些兵力与其纠缠,要么就是他明知。”
蔺不周压着眉头没说话。
方栀夏问那小孩:“他们走了几日?”
“今天是第五天了。”
“五天了……”方栀夏重复一声,又道:“五天了这闽都守备还没有动作,或许王爷他们处境并未太坏。”
“陛下想要以太子之名,来谋害王爷,这计谋或许就在闽都守备身上。”
蔺不周看着方栀夏点了点头,认可她这一猜测。
“他想让三皇子接下蔺家军,那么我爹的死因绝不能是因皇家。太子与胡人勾结,闽都守备是双方连通的关键,太子在这一局是死棋,所以蔺家军的愤然只能对胡人。这便是陛下在闽都一战设的局吗?他就不担心真丢了闽都这座城?”
蔺不周有些庆幸他们赶来了,边防之城守备的将士不少,若是夹击,实在不妙。
方栀夏:“三皇子有准备,不过借个名头,设下不畏天下人言的局,丢城的概率极小,除非他实在废人一个。
细想想这计划其实挺完美的。
蔺王因胡人前后夹击,惨遭不测。长安之中,查证结果是太子与胡人勾结而至,百姓痛骂太子狼子野心,太子被祭天,他们又怎会去怀疑是陛下弃自已的江城不顾,设这一局呢?
蔺家军失了蔺王这主帅,愤怒滔天,必要为王爷报仇,血洗胡国。
三皇子在此关头,顺利接下蔺家军做其主帅,带领杀气冲天的将士们拿下胡人几座城,再能干些,直接灭了胡国也不是没可能。
真是妙哉啊!
即帮蔺王报了仇,蔺家军也能顺服三皇子。
守住闽都是基本,攻下胡国灭了胡国都是多余赚的,怎么算都不亏。啧啧……”
她连声啧啧,钦佩的很。
再加上小男孩所言,这些年闽都一直小战不断,每每战事,守备便会借口军粮不足自百姓手中剥削,早就有了不少议论之声。
这也更加证实了一点,或许早有人往上告发,但没人来调查处理,等的便是这个时机。
看明白这一点,几人心中也不知该不该高兴些,至少依目前城中情况来看,守备还没有动静,这就证明江边还焦灼着,不是时机。
那么眼下要做的,便是快速找到守备叛国的实证,将其拿下,收服闽都守卫军,道明真相。
仅靠四人之力,必然是不够的。
蔺不周刚想问小孩关于守卫军阵营一事,方栀夏先开口了。
她问:“此地去江边大概需要多久?”
小孩道:“半程可骑马,半程需要翻一座矮山,怎么都得一日吧。但那个哥哥说了,让你们不要直接去江边寻他们!”
小孩对于她想违背交代的问题很是认真地强调了一番。
“蔺不周,我觉得我得去,以上都只是我们的猜测,但肯定的是撤了城中蔺家军的军令不是王爷下的,后方守住,前方若是出了岔子,更不行。”
阜宁道:“我同夫人去,少爷与阿祁留在城中处理守备。”
自要逃离长安开始,世子这个称呼便改为了少爷。方栀夏也开始直呼其名。
蔺不周还没说话,方栀夏先摇头了,“不行,城中杀守备容易,你们三个谁都能做,难的是收服城中守卫,让他们信服陛下要对蔺王行凶的奸计,你们少爷更需要人手。”
“我去江边,主要是保障王爷与王妃的安全,不暴露身份,人多反而碍事。”
阜宁反驳:“夫人你这个个子扮士兵?怎么不暴露?”
方栀夏瞪她一眼,“不是本姑娘矮,本姑娘这身长在江南女子中再正常不过好吗?”
“你们无需替我发愁,我自会随机应变。倒是你们几位,没了方大夫在身边更要小心些自已的性命。”
蔺不周没接话。方栀夏说的在理,她若是能到爹娘身边,他也能安心许多。
但让她一人深入腹地,他亦对她放心不下。
“不说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