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总归不会是好事。”方栀夏肯定的很。
“但眼下我确实也只能通过她释放的信息来获知更多……”她缓了一下,“这样,一会派人将九方序喊来见我。”
“去开我爹的坟。”
朱雀:“不是说你爹不会给你留线索了吗?他不希望你知道任何。”
蔺不周道:“但要给赵清涟营造一种,她一无所知,只能寄希望于她爹的坟来求证所听是真是假。”
朱雀啧啧两声,“都有八百个心眼子啊。”
方栀夏笑道:“亲自确认一趟也是有必要的。往前三年,中门我就差遁地而寻了,皆是一无所获。
独有我爹的棺还是未知,所以开棺给推论落一个肯定的答案吧。
我穷图谋路,无处可寻答案,只能听她所言。再加上这副疯癫状态,戏做全了,才能放松敌人的戒备心嘛。”
眼下她没办法不随赵清涟去缚尸楼。
她只能在七日这个阶段,通过方序的传达从赵清涟口中套出更多的信息,以便防备与推论。
她也必须要走进缚尸楼,才能知道如何毁。
“还有一点,我也想让方序心疼我,这样他有没有可能尽快告知我阜宁的消息,有没有可能……对我坦白,转入我的阵地?”
……
当下。
浴桶之中。
方栀夏思虑过度,闭目放空着。
大白天里,窗子响了响,将桶中人吓一个激灵。
“喂!青天白日啊。”她压着声音。
“我进来了?”
方栀夏左右看,衣裳被侍女挂在屏风旁的衣架上,她担心这么一耽误,人若在外面被抓住反而更不好狡辩,几乎一息之间就应道:“进来闭眼。”
人很快落下,闭着眼站在原地。
“我猜到你一定还赖在浴桶里。”所以有礼貌地敲了敲窗。
方栀夏哼声,“那你还来,居心何在?”
“只只,九方城码头早已布防好了,你、我,再加上阿祁,杀到码头自不在话下。我们走吧。”
方栀夏恹恹道:“回宁朝吗?那阜宁呢?”
蔺不周道:“赵清涟是会下杀手的,直到如今,没人见识过她身为天师殿中人的本事。
而你玄术未通,我们更是不解分毫。如此悬殊,怎能保证她在缚尸楼不做死局?
若做死局,我们便只能束手就擒!
只只,太子护卫方才与朱雀报:易道两门老执掌,前一会一起来请见长公主。
九方城自古被天下默认归属于皇室,易道两门自然也是站在长公主一边。
此番风险实在太高,这并非是拼比手脚功夫的时候了。
我们先会宁朝,从长计议吧……阜宁若是在此,必然也不会愿意看到我们深陷漩涡之中。”
蔺不周说的道理方栀夏都明白。
以往她可堵人言的便是皇室不会杀她,至少在她诞下血脉前不会。
但赵清涟这个假公主并非皇室,她有自已的目的。
此次她若能如愿,方栀夏想着自已轻则脱下一层皮,重则……怕是要丢下一条命吧。
可他们走到如今这个局面,也不简单啊……
“不许睁眼。”她交代一声后水声哗啦作响。
片刻之后,方栀夏再次开口,“好了,我也考虑好了。”
蔺不周睁眼,见人裹着一头湿发坐在梳妆台前。
他走过去,顺其自然地接过帕子帮她擦起头发,“不走是吧?”
方栀夏嘿嘿笑了两声,“你都这么懂我了,方才还那番费尽口舌。”
“本太子虽明白你这耳朵听不进去,”他顺势将她的耳朵拧了一下,带着无可奈何的气性,手劲不小。
方栀夏缩了一下脖子,也没顶嘴。
蔺不周又道:“但万一呢……万一你吓死个人的听话了呢?”
方栀夏又傻笑两声,“七日,还有机会将风险降低,将阴谋阳谋弄个明白。”
“我不信她说的话,七日这个时间,也不信。”蔺不周道。
他将方栀夏转过来,面朝自已,蹲下身平视她道:“所以每一日都不可掉以轻心,知道吗?”
“知道。”方栀夏重重点头,又与他交代道:“我也绝对不能让你爹娘没了儿子,所以蔺不周,若是不可为,不要逞强,你先走,知道吗?”
蔺不周微微发愣,有些不适应自家夫人这么正经的、生离死别的交代。
“真的不可以。”方栀夏见他不答,又强调一遍,“不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