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换谁？”朱雀问。

方栀夏又泡在浴桶中，喝了一壶温水后精气神稍好了些，答道：“没说。”

朱雀坐在浴桶旁，撑着自已的脑袋往桶中扫了一眼，啧啧两声，还是正经道：“目前你只知道你开棺确认过的那些，赵清涟知道所有？”

方栀夏拿葫芦瓢遮住花瓣散开的春光，“你别这么变态地看我。”

“蔺太子真是好福气，师姐很羡慕他。”

方栀夏瞪她一眼，“说正事，我不知道她知不知道所有，但总比我知道的要多就是了，明日再看吧。”

“明日她要人在山上搭帐篷， 住营地了。”朱雀道。

“我知道，我提议的，这么一日上上下下不干别的，净爬山了，不如住下，还更有机会发现阜宁。”

朱雀看她还未恢复的脸色，“也是。听你所言，好像是入过缚尸楼，但你又是在以为身处缚尸楼时，被长公主唤出白雾的，这一点便有不符合逻辑了。”

“为何不符合逻辑？没准缚尸楼确实就在入口附近。也没准，是那所谓阵法，将我挪了出来。”

朱雀又道一声：“也是。这些东西玄乎的非我所能想。”

方栀夏拨弄这漂浮的花瓣，“只不过我现在只能听赵清涟说，这一点让人和没有安全感啊，她十句话参三句真都了不得了。

我今日的那般感受，是她没以为呢？还是她也在故意装傻呢？”

朱雀答不上来，“总之对她多留心眼吧，明日那两个老执掌也要随着进山了，长公主的宫女正在清点人数呢。”

方栀夏点点头，“他们的作用无外乎做保障，保障九方城，或说庾国安全，避免调令不得，亡将问世。

所以哪怕是帮着长公主，这点对我不算威胁。”

朱雀问：“那点呢？”

方栀夏嘿嘿一笑，“那点便是，帮着长公主得令，以玄术谋害我呗。”

朱雀道：“你想的蛮透彻的嘛，可有应对之策？”

方栀夏：“再派人去喊方序。”

朱雀站起来，还是打击她道：“我赌他来不了。”

前一会她便派人去传了一遍，九方序借口天晚、沐浴、乏累……明日再说。

又过一会，来人回禀：“代执掌与城主一同商议祭祀所需中，夜深，也不便私见太子妃……”

朱雀摆摆手，“得了得了，退下吧。”

她开门进去，方栀夏已经穿好里衣，“师姐，你说他是不想来，还是来不了？”

朱雀：“来不了，明日也会有诸多借口回禀，也或许赵清涟都不会再让他现身。”

今日上山时，方序明显一直有话要讲。

但被赵清涟打断后，他便再没开口了，一直沉默的很。

现在人都叫不来了，想必是赵清涟为避免他吐出什么有用信息，将人禁足了。

……

翌日。

又是一大早门外便传来了朱雀的声音。

“是个阴天。”

方栀夏往窗外看出去，此刻天色灰灰的，没有光亮，院外倒是灯火通明热闹起来。

朱雀让人将早饭直接送到了方栀夏的房中，二人一起吃着。

“借口还是为着祭祀，一班人已经先行，带物资上去准备起来，我们后行。没见九方序。”

方栀夏含着一口包子唔了一声。

“他不会……被赵清涟杀了吧？”朱雀道。

方栀夏咽了包子，“怎么可能！几十年养成的人，没道理现在就没利用价值了，你别吓唬我。”

朱雀：“猜想一下嘛，那就是被赵清涟关起来了？”

这个猜想在动身上山时几乎被证实。

途中一中门弟子见她行礼，方栀夏问道：“你们代执掌呢？”

那人答道：“代执掌一早便去易门寻连师兄练功课去了，代执掌让弟子与执掌您说：他上山对您无所助力，且暂时没有娶妻闲养的打算。”

方栀夏脸色有些难看，但她眼下也不能去质问赵清涟，只好忍下。

易道二门的老执掌坐着用竹子做的简易轿子，由四人抬着上山。

皆是闭目，不想与他人言的模样。

今日天阴，山林中水汽更甚，方栀夏甩一甩脚上的泥，“长公主，我二人为何不坐竹轿？”

赵清涟侧头看她一眼，“太子妃尚且年轻，又是习武之人，何需。”

方栀夏：“虽如此，但我体弱。长公主年纪也不算轻了，一连两日登山，不觉累吗？”

“本宫久居宫中，缺乏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