些凝重,随后还是将花霁寒带了来。
今日,天依旧是晴的,南荣知遇也不打算让花霁寒继续待在这儿。干脆便走进了殿中,让王因换了一把新琴来。
坐在上头,等着一人。
花霁寒踏入殿门时,南荣知遇身微微向前倾了一些,是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。花霁寒今换了一身衣物,只是有些旧了。
还显得不合身。
是棕灰的,瞧起来……是赵溶的。
“知朕唤你来是做什么的?”南荣知遇瞥了一眼那琴,花霁寒怔了片刻,还是走到那儿坐下。弦声依旧是乱音。
听得南荣知遇心烦,明明放在以往,他是喜欢的。也许只是喜欢那时的花霁寒罢了,现下这人,是他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。
赵溶还立在门外,听着琴声。不禁回头瞧一眼。如今早便不可挽回了。只是,他想着,若是花霁寒能常笑。
便知足了。
弦声断断续续,南荣知遇起身就走到他面前,手依旧摁在了弦上。
只是这回没有再断。
花霁寒连头都不擡一下,手依旧停在弦上。也不作声。
“朕要听曲,你弹的是什么。”见花霁寒不理会自己,便又将人的脸捏了起来,瞧着那双眸子。
微愣了一下。
毫无生气,也似乎有些许眼熟。
赵溶抿了抿唇。但终于还是站在了那儿不动弹。他没有理由过去。
“你是想死吗?朕不会让你这么如愿的。”不待花霁寒开口,他便走了出去,眼中带了些许怒意。
片刻。
赵溶走了进来,瞧那琴上的弦。花霁寒没动,只是在盯着一处出神。
“进来做什么。”
花霁寒忽道。
赵溶闻声俯下了身,对上花霁寒的眸。他认得那双眸。很早很早以前,第一次见他的时候,就很喜欢这双眸子。
“带你回去,皇上应该不会再折回来了。”他轻声道。
眸中藏着东西,花霁寒看不见,也不想见到。
“一会儿,我练个曲。”
花霁寒瞧起来挺认真,赵溶就候在一旁,也不作声。南荣知遇不知何时又站到了外边,他闻声顿了一会儿,没再前。
曲很熟悉,可那人甚至都不愿再与自己多说一个字。哪怕只是一个。
仿佛依旧如当年,桃树下。那人闷闷不乐,第一次亦是仅有的一次。南荣知遇听到他弹出的,唯一一曲。不承想,多年后依旧能听见。
原来自己以为难得的,别人一句话就能听到。原来一开始,他就不把自己视作友人。现下一想,当年不过是自己过于蠢了。
“这曲,挺好。”赵溶开口道,花霁寒低下了头去。瞧着弦,不作声。
这曲,是那年为南荣知遇弹的,只不过重温一遍,仍有太多思绪。
终究还是要散的。门外有人,他听得到声。
只是,他还不能完全确定是谁。
“回去吧,你高热该是还没退的。”
花霁寒抚了下琴弦,起了身,往殿门那儿乜了一眼,果然瞧见一个身影退了下。似乎真的是南荣知遇。
“走吧。”花霁寒沉着声。
南荣知遇回到寝宫,顺手将那瓷瓶摔了个稀碎。上边养着花,落地时红瓣也都散了。
话本就在眼前,他方想要撕烂,伸出手时却又一顿。留着,对付花霁寒便好。
他甚至都不用想了,这话本随时都能找人拿,什么样的都有。只是,这事……还得从长议。
他对花霁寒,究竟是为什么。大致,他就算再恨花霁寒,也不想让他死。
简直自相矛盾。
“喝些米粥吧,我刚熬好的,病好得快些。”原本打算喂他的,只是自己又不好表现得过于心急了。总要让花霁寒适应起来的。
白粥一下也就见了底。
花霁寒想要歇下,赵溶便出了门。
将近六月,门前闻蝉鸣。
也是那日之后,南荣知遇变得有些怪异,花霁寒身上的衣物都是他赐的。当然,身上多了好多伤,也是他赐的。
南荣知遇近日来一点就着,花霁寒依旧是日日乱弦音。
他心烦了就让人将花霁寒一顿打。
“我给你上伤药,疼了告诉我。”赵溶心中无限怜意,花霁寒倒是觉着无所谓。
南荣知遇恰恰路过,便想去瞧瞧那人,谁知方要推门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