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琴震无声舟已远

这句话让阮声晚指尖一颤,记事本差点掉在地上。她慌忙扶住琴凳,抬头时撞上迟砚舟的目光,那目光太过灼热,让她不得不垂下眼睑,假装专注地调试琴弦。

整个上午,迟砚舟都安静地坐在一旁,偶尔递来调音工具,偶尔用琴弓在空气中划出无声的旋律。阮声晚能感觉到他的视线时不时落在自己身上,像羽毛扫过皮肤,痒得让人心慌。

中午时分,保姆送来午餐。迟砚舟坚持让阮声晚留下一起吃,餐桌上的气氛有些微妙。他不时给她夹菜,看着她用手语表达“谢谢”时,眼中总是带着笑意,仿佛在看什么有趣的风景。

“其实我学过一点手语。”迟砚舟忽然开口,笨拙地比划着,“你好,再见,吃饭......”他的手势生硬得像机器人,逗得阮声晚轻笑出声。

她伸手纠正他的手势:“‘你好’要这样——”她将右手五指并拢,从脸侧向前推,“‘再见’是这样——”手掌左右摆动,像在挥别一片云。

迟砚舟认真地跟着学,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腕,两人同时触电般缩回手。空气里突然漫开一丝尴尬,阮声晚低头扒拉米饭,却听见迟砚舟用极低的声音说:“你的手,比琴弓还软。”

这句话太轻,混着窗外的风声,阮声晚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听错。她抬头看他,却见他耳尖通红,正专注地切着牛排,仿佛刚才什么都没说。

饭后,阮声晚继续调音。当她蹲在钢琴下调整踏板时,迟砚舟忽然在她身后坐下,下巴抵着琴凳边缘,近距离看着她的侧脸:“声晚,你的名字很好听,是谁取的?”

她顿了顿,在灰尘里写下“妈妈”两个字,指尖有些发抖。迟砚舟沉默片刻,忽然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:“她一定很爱你。”

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让阮声晚浑身僵硬。自从妈妈去世后,再也没人这样摸过她的头。迟砚舟的掌心带着体温,指腹蹭过她耳后的助听器,却没有像其他人那样露出异样的表情,只是轻轻说:“这个颜色很适合你,像月光。”

阮声晚猛地抬头,撞进他深潭般的眼睛里。那里盛着她看不懂的情绪,像是怜悯,又像是心疼。她慌忙别开脸,喉咙里泛起酸涩——原来他早就注意到了她的助听器,原来他什么都知道。

“其实我......”迟砚舟欲言又止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琴凳边缘,“小时候生过一场病,差点再也拉不了琴。那时候我觉得,世界上最残忍的事,就是让热爱音乐的人失去声音。”

阮声晚怔住了。她从未想过,眼前这个光芒万丈的小提琴家,也曾经历过黑暗时刻。她鬼使神差地伸出手,轻轻覆在他手背上——那是个太过大胆的举动,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。

迟砚舟的手指骤然收紧,掌心跳得厉害。两人就这样僵持着,谁也没说话,只有窗外的鸽群掠过,翅膀扑棱的声音像一串省略号,悬在沉默的空气里。

不知过了多久,阮声晚猛地抽回手,站起身时撞得钢琴发出一声闷响。她抓起调音工具塞进包里,用手语急促地比划着:“我、我该走了,还有其他工作......”

“声晚!”迟砚舟也站起来,伸手想抓住她,却脚下一滑,整个人踉跄着撞向钢琴。阮声晚惊呼一声,下意识伸手去扶,却被他带得失去平衡,两人一起摔倒在地毯上。

时间在此刻慢下来。阮声晚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,感觉到迟砚舟的呼吸喷在她颈间,带着淡淡的雪松味。他的手撑在她身侧,指尖几乎要触到她的脸颊,而她的手正按在他胸口,能清晰感受到他心脏的跳动——那节奏快得惊人,像受惊的鹿在狂奔。

“对不起......”迟砚舟的声音沙哑得厉害,却没有起身的意思。他的眼睛在阴影里发着光,像两簇小火苗,要将她点燃。阮声晚想推开他,却发现自己根本使不上力,喉咙里干得发紧,只能怔怔地看着他,看着他的脸越靠越近......

“叮——”

玄关处传来门铃声,像一把锋利的刀斩断了暧昧的氛围。迟砚舟猛地起身,伸手将阮声晚拉起来,耳尖红得几乎要滴血。阮声晚不敢看他,低头整理着乱成一团的头发,却发现自己的助听器不知何时掉了,正躺在地毯上闪着微弱的光。

“砚舟,我来给你送演出服。”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,阮声晚抬头,看见一位穿着红色风衣的女人走进来,她的头发盘得一丝不苟,耳垂上的钻石耳钉闪着冷光,“这位是......”

“她是调音师,阮声晚。”迟砚舟的声音己经恢复平静,却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,“声晚,这是我的经纪人,商曼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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