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碎瓷染血烬成灰

冷的现实,“明天,会有人送新的料子过来。?k¢a/n/s+h.u!w^a?.·c¢o′m?”

他转身,走向那张宽大的紫檀木书桌,留下桑晚独自站在明亮的落地窗前。阳光暖融融地洒在她身上,她却感觉不到丝毫温度,只有一种浸在冰水里的彻骨寒意。她看着玻璃窗上映出的自己——一个被强行套上“明漪”外壳的、名为桑晚的傀儡。

金丝雀?不。金丝雀至少还有歌唱的自由。她只是一具被精心描画、填充着别人灵魂的标本。

她缓缓低下头,视线落在自己垂在身侧的手上。那双手,骨节纤细,皮肤苍白得能看到底下淡青色的血管。这双手,曾经也握着画笔,在廉价的画纸上涂抹过属于自己的色彩和梦想。如今,它们只用来学习如何穿上别人的旗袍,描摹别人的眉梢,模仿别人早己消逝的微笑。

梦想?桑晚的嘴角扯出一个无声的、极其苦涩的弧度。那东西,在她签下那份契约、踏入这栋囚笼般华丽别墅的那一刻,就和“桑晚”这个名字一起,被彻底埋葬了。

檀舟的书房,是整个别墅里唯一能让她短暂喘息的地方。倒不是说这里有多温暖,而是因为这里通常只有他一个人,而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处理那些似乎永远也处理不完的文件,或者对着电脑屏幕沉思。那种沉默,虽然压抑,却比被他那双冰冷的眼睛时刻审视着、被要求“像明漪一样”要好受一些。

这天下午,檀舟接了个电话,似乎有急事需要他亲自去处理。他起身离开时,只淡淡扫了桑晚一眼,丢下一句:“别乱动东西。”

厚重的雕花木门在他身后无声合拢。

书房里瞬间只剩下桑晚一个人,还有满屋子的寂静。午后的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,在深色的胡桃木地板上切割出几道斜斜的光带,细小的尘埃在光柱里无声飞舞。

桑晚坐在角落一张宽大的丝绒扶手椅里,尽量把自己缩得很小。她的目光习惯性地落在檀舟那张巨大的书桌上。桌面永远收拾得一丝不苟,只有几份摊开的文件,一支昂贵的钢笔,和一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黄铜地球仪。一切都透着一种冷硬、秩序井然的气息,像它的主人。

她的视线无意识地游移,掠过书桌后面那面几乎占据了整堵墙的落地书架。深色的木质书架,整齐地码放着厚厚的书籍,大多是金融、法律和一些她看不懂名字的外文典籍。书架很高,顶端几乎触到天花板。

就在她的目光掠过书架最顶端时,一点异样吸引了她的注意。

书架最顶端的一层,没有书。那里似乎……挂着一排东西?被阴影笼罩着,看不太真切。但那个高度和位置,显然不是为了让人轻易看到或拿取。

好奇心,一种被长久压抑后、带着点自毁倾向的好奇心,像一条冰冷的毒蛇,悄然缠绕上桑晚的心脏。

她站了起来,心跳莫名地有些快。书房里铺着厚厚的地毯,吸走了她所有的脚步声。她走到书架前,仰头望着那片阴影。太高了,她踮起脚尖也够不着。

桑晚的目光在书房里搜寻。角落里有一架专门用来取高处书籍的、带滚轮的梯子。她几乎没有犹豫,走过去,小心翼翼地推动那架沉重的梯子,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。梯子轮子在地毯上滑动,发出沉闷的摩擦声,在寂静的书房里显得格外刺耳。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,屏住呼吸,仔细听着门外的动静。

一片死寂。

她扶着冰凉的梯子扶手,一步步爬了上去。越接近顶端,光线越暗,空气里弥漫着旧纸张和木头混合的、有些沉闷的气味。当她终于爬到足够的高度,视线与书架顶端平行时,她看清了。

不是一排东西。

是画。

整整齐齐,一排排,用透明的亚克力板小心地保护着,悬挂在书架顶端的墙壁上,构成了一个隐秘的画廊。

光线昏暗,桑晚眯起眼睛,凑近了去看。

第一眼,她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。

画中的人,有着和她极其相似的眉眼轮廓,相似的身形。但……那绝不是她!

画中的女子,穿着一身大红的织锦旗袍,站在一棵开满粉色花朵的海棠树下,回眸一笑。那笑容,肆意张扬,眼神明亮灼热,像盛夏正午的阳光,毫无保留地倾泻着生命的活力与骄傲。那是一种桑晚从未拥有、也永远无法模仿出来的光芒。女子的神态、眉梢眼角流转的风情,甚至微微昂起的下巴,都透着一股逼人的鲜活和……野性。

桑晚的指尖触上冰凉的亚克力板,指尖下的画纸,似乎还残留着作画者落笔时倾注的滚烫情感。

她的目光急切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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