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闭了闭眼,轻声问:
“你小时候也这样玩吗?”
诺兰顿了下,“不是。我小时候没什么人陪我玩。”
“那你今天赚到了。”她侧头看他,“我是很难约的。”
诺兰轻笑,“我知道。”
他停下脚步,伸手收回了精神力泡泡,苏晴被缓缓放回水中,脚尖踩上水底,裙摆都湿了,但她好像并不在意。
她看着他,嘴角还带着点笑意。
“下一站呢?新闻发言人阁下。”
水面渐渐平静下来,孔雀鱼没再出来捣乱,泡泡也在诺兰的精神力撤回后一点点消散。苏晴踩着水走回岸边,裙摆湿漉漉贴在腿上,一脚深一脚浅地踩着鹅卵石,像踩在一段温柔又漫长的梦里。
她回头看了一眼诺兰。
他站在水里,微微仰头晒着太阳,像个刚从贵族晚宴里逃出来、误入自然保护区的逃兵,虽然狼狈了一点,仍没冲淡骨子里的那骄傲和体面。
“回去换身衣服吧。”诺兰看着她,笑了笑,“晚上还有节目。”
“什么节目?”
他没说,只是走过来牵住她的手,把她从水里拉出来,手掌还是热的,指尖握得很紧。
夜幕降临时,车子停在市区一栋老建筑前。
苏晴站在楼下抬头看,那栋楼外墙是泛灰的红砖,像是从旧电影里搬出来的背景板,楼顶却有一排泛着微光的装饰灯,像是谁偷偷在上面搭了个秘密基地。
诺兰己经绕到副驾替她拉开车门。
“来得及换衣服吗?”她低头看自己那条湿裙子,忍不住问。
“我准备了新的。”他说。
她偏头看他,半信半疑地眯了下眼。
“放心,不是军装。”他补了一句,“也不是制服。”
她笑出声,被他带着往楼上走。
到顶楼时,她才知道他没开玩笑。
那真的是个临时搭建的天台餐厅,只有一张桌子,一束白玫瑰,几支蜡烛,一串不算亮的灯,还有天边那一点刚刚升起的月光。
风吹过时,空气里混着干净的夜风味道,还有他身上那股熟悉的古龙香。